作为2022中国当代音乐创作(成都研讨会)的精彩篇章,成都·街子2022萨克斯管学术交流音乐会(由四川省音乐家协会萨克斯管专业委员会主办)于11月6日举行。这场音乐会以“穿越太阳树的眼”为标题,我的新作《纤夫之歌》也在音乐会上亮相。
这部作品的素材来自于一段老掉渣的川江号子,它生动感人,真是难觅的一曲。但生动的素材并非等于好的作品。创作第一条件并非只是素材,作曲家的艺术修养和经验与技术发挥,生活经历的积淀,往往又在你发现素材、认识其价值、客观与主观灵感的碰撞等方面起作用。正巧我在打算给萨克斯管写个作品时,上面这一段原始音乐使我有了立即动笔的想法。
正如我在《纤夫之歌》的乐曲简介中所写道:川江纤夫的存在或许有几百上千年吧?20世纪五六十年代在川江上还能看见由纤夫拖船的情景,那是秀美山河中最具有张力的一道风景线。长长的纤绳紧绷在纤夫和木船之间,强悍和壮美相对比着。纤夫们低首躬背,跋山涉水,无论是在乱石岸边,还是在岩石的栈道上都可见他们的身影。纤绳在他们的肩背上勒出了一道痕……船夫们齐心合力,号子声此起彼伏,船在激流和漩涡中迎风破水而行。曾有过纤夫从悬崖上落入河中而毙命……那是多么揪心的劳作和生活啊!现在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情景了,而那时而高亢,时而悲怆,时而诙谐,时而愉悦的号子声似乎永远在江面上回荡,留在我童年的记忆中。
写作的过程往往是消化素材,整合作曲各方面必备因素的精神活动过程。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一般是需要记录下原材料的曲调(音高特征和节奏),感受原发性,或带有地域性的民俗、气质、氛围以至大的文化和人文的因素,这些对于作品的内涵和形成都是非常重要的。这会使作品具有恰当和自如的既有历史感,又不失所谓现代音响的感觉。这首作品风格整体来说比较传统,调性色彩的变化、复调手法的运用都是这个乐曲的特点之一。
所谓“起、承、转、合”一直是中国音乐不同于西方“三部性”结构的常识理论和运用模式。此曲的结构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转”的环节有更近一步的运用。例如:三部性结构显示为:A-B-A’的再现性模式,而四部性显示为:A-B-C-A’, 世界杯在哪里波胆买球,本曲的结构显示为:A-B-C-D-E-F……A’-D’-E’-F’-A’’的模式,即在“转”的部分寻求了更多的扩展和高潮的推起与变异,变为有充分扩展的四部性回归结构。如下图所示:
近年来,我已为萨克斯管创作了三首不同的曲子,第一首《雅砻江印》(三个乐章)是应青年萨克斯管演奏家冯泽宇的委约而作,冯泽宇在2022年克罗地亚举行的世界萨克斯管音乐节上作了首演。第二首是为中音萨克斯管与钢琴而作的《舞曲》,创作于2022年。第三首就是四重奏《纤夫之歌》,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为萨克斯管写作四重奏,我期待萨克斯管本身所带来的特质和魅力能在这一具有粗犷、充满生命抗争力的作品中展现川江的历史风貌。欣慰的是,在四川音乐学院萨克斯管教授李雨生始终如一的支持下,作品基本上达到了我期待的预想效果。
当我在2022年四五月写完《纤夫之歌》后,很快就发给李雨生征求意见,立即得到他的肯定,并表示非常乐意找一个合适的演奏组在适当的时机来演奏。正如知道的原因,2022年以来,每每既定的演出都很可能被无定期地推延或取消,最后是否有一个满意的时间、地点、演出人员的集结,包括排练和最后演出,都是一个未知数。造成了“既要演,又须等”的悬念。
这就不得不提到,李雨生在这三年多连续举行的成都·街子2022萨克斯管学术交流会中,不弃不馁的策划、组织、协调,排除各种不测因素,竟然完成了几次国内仅有的萨克斯管学术交流活动。《纤夫之歌》的演奏和组织,就是李老师联系了在美国深造的学生之一林亚斐和他所在的美国得克萨斯州大学(UNT)钟声四重奏组,才得到了难得的排练和录音机会,最终得以在交流会上以视频方式演出。
邹向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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